笔趣阁 > 科幻灵异 > 听说你暗恋我 > 第6章 木槿

等运动会结束就要放国庆了,很多作业都已经被提前布置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假期只有三天,为了能在放假的时候好好休息,接下来两天秦蓁都没有再去看运动会,而是在教室里辛勤地刷作业。莫思钰因为有比赛,所以还是得去操场,林晨则是因为本就是个好动的性子,总是屁股还没坐热就往外跑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两人最同频的地方在于,每次一回教室,就给写作业写得头疼的秦蓁描述夏槿生在赛场上的优越表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说两位,你们在我这儿夸他他又听不到。”秦蓁从一堆试卷里抬起头,“我只知道明明只放三天,发的试卷给我三年都写不完的感觉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林晨默了默,“你要不要这么卷啊蓁蓁,这不是还没放假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我都不会做啊!”秦蓁看着一叠数学作业欲哭无泪,“对了,比赛怎么样了,是不是马上要结束颁奖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莫思钰点点头:“亏你还记着呢,差不多了,我要去操场领奖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虽然秦蓁没有去看后面的比赛,但对莫思钰拿奖这件事却是毫不意外——毕竟高一她就已经展现过绝对实力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要去领奖的莫思钰和凑热闹的林晨离开之后,秦蓁放下了手中的笔,视线从试卷上挪开,转而望向窗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教室的位置即使透过窗户也只能看到对面的教学楼和天空,秦蓁就这么盯着发呆,也不知道在等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广播里响起公布运动会结果的声音,秦蓁才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听到莫思钰一百米女子组第二、八百第一之后,秦蓁笑了笑又拿起了笔,但她没有动,继续仔细听着广播里公布的情况。

        男子组100米第一名,夏槿生。

        男子组400米第一名,夏槿生。

        男子组3000米第一名,夏槿生。

        四乘一百接力第一名,高二十班。

        运动会一等奖班集体,高二十班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广播继续传来了自己想听到的字眼,秦蓁觉得连眼前的数学试卷都顺眼了起来,她愉悦地转起了手中的笔——显然,她的转笔技巧并不那么拿得出手,没两下就掉到了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秦蓁弯下身准备去捡,手刚靠近笔,视线却先碰到了一双手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认得出来,那是夏槿生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是该在领奖吗?”知道夏槿生打算帮她捡,秦蓁索性直起了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多没意思。”夏槿生把笔放到秦蓁的桌子上,反坐在了秦蓁前座的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参加运动会就够没意思的了,领奖更加,不知道为什么,最近夏槿生越来越觉得,什么都没逗自己这个前桌有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凡尔赛吗?”秦蓁好笑地看着夏槿生。是因为对他来说轻易可以得到,所以不需要过分在意吗?

        “反正不管我去不去,你不都知道我第几吗?”夏槿生笑得很轻松,身子往后靠了靠,贴在了桌沿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秦蓁感到一阵无语,“广播又没关,我也不聋,为了听我们班的结果,还不是得先听到你的!”

        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,秦蓁想,虽然他说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哟,这是又在做数学试卷?”相处了一个月,夏槿生也明白秦蓁这个人激不得,便也没有继续调侃她,转移了话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大概是再次恼羞成怒,秦蓁的话又少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要不要教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真的?这么多张呢,前桌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说了不用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秦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夏槿生很少这么喊她全名,一般都是喊的“前桌”,所以秦蓁毫无防备地抬起了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卧c……”刚抬起头,一听还冒着冷气的冰可乐就贴到了秦蓁的额头上,“你有病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还会说脏话啊前桌,”夏槿生新奇地看着直抽气的女孩,“第二个字怎么不说完?”

        也是,夏槿生想,自己这个前桌从来就不是什么话少的乖乖女,她是张牙舞爪的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嘴长在我身上,我为什么不能会说。”虽然有点猝不及防,但那毕竟是可乐,秦蓁还是愉快地接了过来,顺嘴回了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能,怎么不能。”夏槿生笑眯眯的,看到秦蓁准备开可乐又吓了一跳,“别现在就喝啊我的姐姐,太冰了,稍微放一放行不行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哎哟喂,干嘛呢冠军,我们蓁蓁的课桌香一点的吗你要趴那儿?”莫思钰刚进教室就看到夏槿生又在秦蓁跟前晃,忍不住打趣道。

        对于莫思钰和林晨越来越放肆的调侃,秦蓁已经基本免疫了,只是在夏槿生转头的时候,默默缩回了准备打开可乐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她还是觉得,可乐如果不喝冰的就等于没喝。

        转回来的夏槿生见那听冰可乐被完整地放在了桌角,满意地笑了笑,这才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,路过秦蓁的时候,他伸出手在秦蓁的脑袋上方停了一秒,犹豫了一下还是收回了手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是挺想揉一揉的,但是怕猫炸毛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第二天就是国庆了,所以这天晚上没有晚自习,下午五点运动会正式结束就可以放学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放学前教室里闹得很,本来就是运动会,第二天又放假,这帮整天被作业压迫的高二学子自然放肆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马来了!”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,教室里立马安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老马踏进教室,看到里面安静的样子笑了声:“行了都别装了,刚那么吵在办公室都听得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一等奖,政治作业是不是没有!”王盛在后面贱兮兮地嚎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呵,臭小子。”老马想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压一压这帮玩疯了的小兔崽子们,但到底是没能忍住笑,“说过的免政治作业就免政治作业,你们放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老马万岁!”班级里又是一片起哄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了好了,快放学了,我就过来叮嘱两句。”老马靠在讲台边上,“虽然国庆结束还有秋游,但是你们也别玩疯了,作业还是要做,回来都是要交的,还有好好复习,秋游完了就要月考了,别到时候太难看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知~道~了~”底下默契十足地齐声回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行了行了,知道都急着放假,假期不要去危险的地方玩儿,都注意安全,放学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马人还没走出教室,就有提前理完书包的学生冲出了后门,老马只能在前门附近咬牙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前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    秦蓁白天一直在教室,一早就收拾好了书包,此刻也正准备走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假期愉快!”夏槿生说着,勾住秦蓁的书包带往上提了提,“这么沉,你带那么多书回去会看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不会!”秦蓁不服气道,虽然她成绩一般,但文科还不错,该背的从来都会认真背。“你有事儿没,我走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回,公交车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妈来接我。”秦蓁莫名其妙地看着夏槿生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家伙,难不成还想一起走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啊,好的,”夏槿生顿了顿,“叫阿姨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???”秦蓁愈发觉得迷惑,她受不了有人话讲一半讲不清楚的,现在她只想给夏槿生一个大嘴巴子。

        看着秦蓁一脸“你有事吗”又极力忍着的样子,夏槿生忍不住笑出了声,“没事,真的,再见啦前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最好是真的没事!”秦蓁瞪了他一眼,正了正被夏槿生提歪的书包,报复性地撞了一下夏槿生才离开教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夏槿生看着秦蓁离开的方向,张了张嘴,好像想说什么,最后只是叹了口气,从桌肚里翻找假期要做的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生哥,你不是都不带作业回家的吗?”王盛和夏槿生是邻居,一般都一起回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啊,是啊,”夏槿生心不在焉地,“万一有人来问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嗤,别扯了你什么时候给人讲过题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王盛愣了一下,“前桌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前桌是你叫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瞧瞧,这是人说出来的话吗,“对了,今晚还是去我家吃饭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嗯。”王盛问的时候小心翼翼的,夏槿生倒是没什么表情,把所有试卷都放进书包里,拎住一根书包带甩到肩上,催促道,“还不走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走走走,这就走。”王盛抱起书包,快步跟到夏槿生身边,“诶,生哥,你真喜欢前……那个秦蓁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自己没前桌吗,这么在意我的干什么?”不知道是不是提到了秦蓁的原因,又或许是因为走廊上的光线,夏槿生面部僵硬的线条好像柔和了一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王盛噎了噎,服气地拍了拍夏槿生的肩。

        明明他好像什么也没说,但是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,王盛知道自己不用再多问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另一边,秦蓁走出校门,找到妈妈的车之后麻利地上了副驾,因为晕车又微微开了些车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今天怎么出来这么慢,不是五点吗?”秦蓁的妈妈何小梅女士递给她一瓶酸奶,又整理了一下秦蓁因为放下书包而凌乱的校服外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……老马讲了一下假期注意事项,拖了一会儿。”对不起了老马,秦蓁默默想,明明也没干什么,只是同学之间正常道别而已,居然对妈妈撒谎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因为那个人是夏槿生,秦蓁就心虚得不行。

        由于何小梅女士驾驶水平一般,所以开车的时候很少和秦蓁聊天,秦蓁坐着也是无聊,就一直盯着窗外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和车。

        路过公交车站的时候,她看见了夏槿生,哦,还有他边上的王盛。两个人站在最边上,秦蓁看到夏槿生对王盛的脑袋来了一巴掌,忍不住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了宝贝,笑什么呢?”前面是斑马线,因为在等行人走完,何小梅女士终于得空把注意力从车转移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什么,看到同学了。”秦蓁咽了咽口水,这也不算撒谎吧,她想。

        人总是很奇怪,少年时期尤为奇怪。

        对什么都一知半解,但又都身在其中,对什么都一清二楚,但又都不肯说破。

        往往有的人将心意明牌打出,有的人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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